張露、劉寶磊等故意傷害，丁寶萬聚眾斗毆案

江蘇省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裁判文書

(2014)蘇中刑初字第00071號

公訴機關(guān)：江蘇省蘇州市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張露，農(nóng)民。曾因犯盜竊罪于2004年8月16日被浙江省新昌縣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千元，2007年7月7日刑滿釋放。因涉嫌聚眾斗毆犯罪于2013年11月20日被刑事拘留（同月19日被羈押），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于同年11月29日被逮捕。現(xiàn)羈押于蘇州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路可宏，江蘇新開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劉寶磊，農(nóng)民。因涉嫌聚眾斗毆犯罪于2013年10月25日被刑事拘留（同月24日被羈押），同年11月29日被逮捕?，F(xiàn)羈押于蘇州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董麗華，江蘇石湖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胡萬好，個體業(yè)主。曾因賭博于2005年11月2日被原蘇州市公安局平江分局罰款二千元。因涉嫌聚眾斗毆犯罪于2013年10月25日被刑事拘留（同日被羈押），同年11月29日被逮捕?，F(xiàn)羈押于蘇州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陸海波，浦學縱，江蘇立泰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丁寶萬（綽號“阿萬”、“藏獒”），農(nóng)民。因涉嫌聚眾斗毆犯罪于2013年11月4日被刑事拘留（同日被羈押），同年11月29日被逮捕?，F(xiàn)羈押于蘇州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趙勇，江蘇仁海方舟律師事務所律師。

江蘇省蘇州市人民檢察院以蘇檢訴刑訴（2014）89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張露、劉寶磊、胡萬好犯故意傷害罪，被告人丁寶萬犯聚眾斗毆罪，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江蘇省蘇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派代理檢察員劉一山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張露及其辯護人路可宏，被告人劉寶磊及其辯護人董麗華，被告人胡萬好及其辯護人浦學縱，被告人丁寶萬及其辯護人趙勇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江蘇省蘇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2013年10月24日中午，被告人胡萬好得知其妻弟趙X在蘇州市虎丘區(qū)楓橋街道馳云路二手車交易市場內(nèi)與肖甲甲（另案處理）因停車問題發(fā)生矛盾后，伙同被告人劉寶磊等人至市場內(nèi)持械對肖甲甲進行毆打，后肖甲甲逃離現(xiàn)場。當日下午，被告人胡萬好獲悉肖甲甲糾集多人在市場內(nèi)尋找己方，遂伙同被告人劉寶磊、丁寶萬經(jīng)預謀后糾集被告人張露以及石X、劉路軍、張XX等人至馬浜商業(yè)街路口匯合，由被告人胡萬好前往二手車交易市場附近的咖啡廳與對方人員談判，而被告人劉寶磊、張露、丁寶萬等人則持木棍等作案工具進入二手車交易市場內(nèi)，在發(fā)現(xiàn)對方人員后即持械進行追打。在追打過程中，被告人張露持木棍猛擊肖甲甲一方的被害人吳X乙頭部一棍，致其受傷倒地，而后逃離現(xiàn)場。被害人吳X乙經(jīng)送醫(yī)院搶救無效死亡。

經(jīng)法醫(yī)鑒定，被害人吳X乙系重型顱腦損傷死亡。

案發(fā)后，被告人劉寶磊主動向公安機關(guān)投案，并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被告人張露、丁寶萬歸案后，均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為證實上述指控，公訴機關(guān)當庭宣讀并出示了證人趙X、石X、劉X等人的證言，被告人張露、劉寶磊、胡萬好、丁寶萬的供述和辯解，蘇州市公安局虎丘分局制作的現(xiàn)場勘驗檢查筆錄及照片，蘇州市公安局對被害人尸體所作的法醫(y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對現(xiàn)場血跡以及被害人的親緣關(guān)系所作的DNA檢驗報告等鑒定意見，以及書證門診病歷、入院記錄等。據(jù)此，公訴機關(guān)認為，被告人張露伙同他人積極參加持械聚眾斗毆，并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被告人劉寶磊、胡萬好糾集多人持械聚眾斗毆，均應當以故意傷害罪追究其刑事責任；被告人丁寶萬伙同他人積極參加持械聚眾斗毆，應當以聚眾斗毆罪追究其刑事責任。在共同犯罪中，四被告人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被告人劉寶磊犯罪以后自動投案，并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系自首，依法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張露、丁寶萬歸案以后，均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系坦白，依法均可以從輕處罰。綜上，提請本院依法判處。

被告人張露對公訴機關(guān)指控的犯罪事實和證據(jù)沒有異議，但辯稱其本意是要擊打被害人吳X乙背部而非頭部。

其辯護人提出的辯護意見是：1、本案被害人吳X乙的死亡后果與被告人張露的擊打行為無直接因果關(guān)系；2、被害人吳X乙存在過錯；3、被告人張露未參與斗毆預謀，亦未糾集其他人員參與斗毆，應系從犯；4、被告人張露認罪態(tài)度較好，主觀惡性不深，愿意積極賠償被害人家屬損失。綜上，請求對被告人張露從輕或減輕處罰。

被告人劉寶磊對公訴機關(guān)指控的犯罪事實和證據(jù)沒有異議，但認為其應當構(gòu)成聚眾斗毆罪。

其辯護人提出的辯護意見是：1、本案中被告人劉寶磊事前未明確要求其他參與者打人，其行為不符合轉(zhuǎn)化定罪的條件，應定性為聚眾斗毆罪；2、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證實被害人吳X乙的死亡與被告人張露的加害行為具有直接因果關(guān)系；3、被告人張露的加害行為系斗毆結(jié)束后的獨立行為，被告人劉寶磊不應為該獨立行為負責；4、被告人劉寶磊具有自首情節(jié)。綜上，請求對被告人劉寶磊以聚眾斗毆罪定罪并對其從輕或減輕處罰。

被告人胡萬好辯稱其沒有糾集他人斗毆。

其辯護人提出的辯護意見是：1、被告人胡萬好沒有糾集人員進行斗毆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2、被告人胡萬好沒有與他人形成持械斗毆的共同故意，不應為持械斗毆造成的后果負責；3、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證實被害人吳X乙的死亡是由聚眾斗毆行為造成。綜上，請求宣告被告人胡萬好無罪。

被告人丁寶萬對公訴機關(guān)指控的犯罪事實和證據(jù)沒有異議，但辯稱其只是參與斗毆，沒有預謀行為，在犯罪中所起作用較小，應系從犯。

其辯護人提出的辯護意見是：被告人丁寶萬系初犯，歸案后能如實供述，認罪悔罪態(tài)度好；本案事出偶然，被告人丁寶萬并未糾集其他人員參與斗毆，其主觀惡性較小，行為危害程度有限。綜上，請求對被告人丁寶萬從輕處罰，對其在有期徒刑三年量刑。

經(jīng)審理查明：2013年10月24日中午，被告人胡萬好得知其親屬趙X在蘇州市虎丘區(qū)楓橋街道馳云路二手車交易市場內(nèi)與肖甲甲因停車問題發(fā)生矛盾后，伙同被告人劉寶磊等人至市場內(nèi)持械毆打肖甲甲，后肖甲甲逃離現(xiàn)場。當日下午，被告人胡萬好獲悉肖甲甲糾集多人在市場內(nèi)尋找己方，遂伙同被告人劉寶磊、丁寶萬經(jīng)預謀后糾集被告人張露等人至馬浜商業(yè)街路口匯合，后被告人胡萬好先行前往二手車交易市場附近的咖啡廳與對方人員談判，并讓其他人員等其消息，準備視談判結(jié)果和對方動向而決定下一步的行為。而后被告人劉寶磊、張露、丁寶萬等人在未接到被告人胡萬好指令的情況下，逕行進入二手車交易市場內(nèi)，在發(fā)現(xiàn)對方人員后即持械進行追打。在追打過程中，被告人張露持木棍擊中被害人吳X乙頭部，致吳X乙受傷倒地，后經(jīng)醫(yī)治無效死亡。

經(jīng)法醫(yī)鑒定，被害人吳X乙系重型顱腦損傷死亡。

案發(fā)后，被告人劉寶磊主動向公安機關(guān)投案，并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被告人張露、丁寶萬歸案后，均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本案審理期間，被告人胡萬好、張露、劉寶磊的親屬分別代為賠償被害人吳X乙的親屬人民幣14萬元、3萬元和1萬元，均暫存于本院賬戶。

上述事實，有經(jīng)庭審舉證、質(zhì)證的下列證據(jù)證實，本院予以確認：

1、發(fā)破案經(jīng)過、抓獲經(jīng)過，證實2013年10月24日15時13分許，蘇州市公安局虎丘分局楓橋派出所接匿名報警稱馳云路車管所對面有人打架。民警至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在馳云路二手車市場東側(cè)有一名受傷男子。經(jīng)調(diào)取案發(fā)現(xiàn)場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有幾十人于當日下午14時30分許在馳云路舊二手車市場附近持械斗毆。當晚及次日凌晨，劉寶磊、胡萬好先后至公安機關(guān)投案。丁寶萬、張露分別于2013年11月4日及11月19日被公安機關(guān)抓獲。

2、現(xiàn)場勘驗檢查筆錄、提取痕跡、物品登記表及現(xiàn)場照片，證實公安機關(guān)對蘇州市虎丘區(qū)馳云路二手車交易市場三星車行店面房內(nèi)以及華鵬汽車南側(cè)馳云路路段進行了現(xiàn)場勘查。三星車行大門外北側(cè)地面上有一根木棍。車行東扇大門內(nèi)側(cè)地面上有血跡和表鏈呈斷裂狀、后蓋脫落的手表一只。在華鵬汽車店面房南側(cè)馳云路北側(cè)路邊有一灘血跡，靠血跡南側(cè)地面上有兩根呈斷裂狀的木棍。

公安機關(guān)在現(xiàn)場依法提取了血跡、手表、木棍等痕跡物證。

3、提取筆錄及照片，證實公安機關(guān)依法提取了被害人吳X乙父母吳X甲和周X的口腔拭子。

4、調(diào)取證據(jù)清單，證實公安機關(guān)依法調(diào)取了蘇州市舊機動車交易市場有限公司的現(xiàn)場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取了被害人吳X乙的病歷資料。

5、法醫(y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及尸檢照片，證實死者系頭部外傷致重型顱腦損傷死亡。

6、法醫(yī)物證鑒定書、DNA檢驗報告，證實公安機關(guān)提取自華鵬汽車店面房南側(cè)馳云路北側(cè)路邊的血跡檢材與標識為“肋軟骨”的檢材基因座的基因型相同；標識為“周X口腔拭子”的檢材和“吳X甲口腔拭子”的檢材與標識為“肋軟骨”的檢材基因型符合親緣關(guān)系。

7、門診病歷、CT診斷報告單、入院記錄、病程記錄、手術(shù)記錄、死亡記錄，證實被害人吳X乙于2013年10月24日下午16時被送至蘇州大學附屬第二醫(yī)院，入院時頭部外傷，昏迷，診斷為左顳骨骨折，右側(cè)額顳頂枕部硬膜下血腫、腦疝，右額顳廣泛性腦挫裂傷，外傷性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左枕部頭皮裂傷。后經(jīng)醫(yī)治無效，于2013年10月28日22時許死亡。

8、監(jiān)控錄像、情況說明，證實斗毆經(jīng)過及現(xiàn)場情況。本案斗毆地點為人員密集的公共場所，且參與斗毆人員眾多，規(guī)模大，造成現(xiàn)場秩序混亂，影響惡劣。

9、證人趙X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3年10月24日12時許，其到馳云路二手車市場三星車行南面的停車場取車時，發(fā)現(xiàn)有一輛轎車占了其的車位，因此與一個小伙子發(fā)生爭執(zhí)。其先打了對方一下，對方也朝其臉上打了一拳，還踢了其一腳。后其打電話將此事告知其妹夫胡萬好，并叫胡萬好趕緊過來。過了兩三分鐘，胡萬好和“磊哥”以及另一名姓王的男子到了，其就與胡萬好等三名男子上去把對方那個小伙子打跑了。下午14時40分左右，其在張家港辦事時接到三星車行方X的電話，得知有好多人到二手車市場找其，其就打電話給胡萬好，胡萬好講他認識對方，會叫對方盡快散了。后其又接到張春宏的電話得知二手車市場里打架了，其又電話聯(lián)系胡萬好，胡萬好說確實打起來了。

經(jīng)辨認，其辨認出胡萬好，并指出肖甲甲就是因車位問題與其發(fā)生沖突的小伙子，劉寶磊就是“磊哥”。

10、證人石X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3年10月底的一天下午1點半到2點左右，劉寶磊兩次打其電話說二手車市場那邊有事情，讓其去看一下。其在開車過去的路上遇到“浩子”和他的兩個朋友，就帶著“浩子”等三人一起過去。后其在馬浜商業(yè)街口公交站臺那邊看到劉寶磊、胡萬好、“大個子”、張露以及幾個其不認識的人，就下車問劉寶磊什么事情，劉寶磊說“好哥”店里有事情，被人圍了，一起去看一下。劉寶磊還拿了三把刀給其，說拿著東西，到時候沖過去把對方趕走。過了一會又過來一輛車，有四個人下車跟“大個子”打招呼。后其一群人開車一起到了二手車市場塔園路馳云路路口下車，看到三星車行門口圍了很多人，劉寶磊說“就是那幫人，給我沖?！逼湟蝗喝擞械哪霉髯?，有的拿刀一起沖向?qū)Ψ?，有的人沖到二手車市場東頭追打?qū)Ψ降娜?，其沖到三星車行門口，看見也有人在打，其在邊上待了不到一分鐘就轉(zhuǎn)身回車上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其把刀扔到路邊的河里去了。其沒注意到胡萬好什么時候不見了。

經(jīng)辨認，其辨認出胡萬好、劉寶磊、張露，并指出丁寶萬就是“大個子”。

11、證人劉X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3年10月底的一天下午，劉寶磊打電話讓其抓緊時間到二手車市場去，其知道劉寶磊又要和人打架要其幫忙了。其開車剛出馬浜小區(qū)西門門口就看到劉寶磊和其他十多個人，后其一群人就一起開車去二手車市場了。到了二手車市場路口，其一群人都下車開始拿工具，其和張露各拿了一根木棍，其他人也都拿了甩棍、鋼管、木棍等工具。后劉寶磊指著前面一群人說就是他們，其一群人就沖過去，其跟在張露后面跑了大概六七十米后，看見張露掄起棍子打在對方一名男子后腦勺處，那名男子被一棍子打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后張露又開始追另一個人，但那個人跑掉了。其追了幾步?jīng)]追上，就隨手把棍子扔掉，往回走離開了。其一方的人員還有“小猛”和“藏獒”。

經(jīng)辨認，其辨認出劉寶磊、張露，并指出石X就是“小猛”、丁寶萬就是“藏獒”，并指出馳云路二手車市場桓胤名車館和華通汽貿(mào)中間的過道與二手車市場內(nèi)東西向馬路交界處就是張露持木棍將他人打倒的地點。

12、證人李X（綽號“朋朋”）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3年10月的一天中午13時許，其在火車站附近新天地家園門口看見“榮偉”、“甲甲”和其他幾個人，他們身邊還有兩輛小面包車?！皹s偉”說他們和二手車市場里的人有矛盾，問其認不認識人幫他們調(diào)解一下。其就給一個做二手車生意的叫“來好”的人打電話，對方說就是和他們吵的，并讓其到二手車市場旁邊的左岸咖啡館見面，其就與“榮偉”、“眼鏡”一起去了咖啡館，路上“榮偉”說是“甲甲”跟對方吵起來了。過了十幾、二十分鐘，“來好”和一個男的先后到了咖啡館，見面后大家說都認識的，和好吧。在說話的時候，“來好”接到電話，在電話里說了句“二手車市場里怎么打起來了”。掛了電話后過來一個男的對“來好”說把對方的人給打了，其當時意識到應該是“來好”一方的人把“甲甲”一方的人打了。后來“來好”先走了，其和“榮偉”就回到新天地家園棋牌室打牌了。

經(jīng)辨認，其指出王X就是“榮偉”、肖甲甲就是“甲甲”、胡萬好就是“來好”。

13、證人王X的證言，證實2013年10月的一天，其連襟的兒子肖甲甲打其電話說因為停車位的事在二手車市場和人家鬧事了，并讓其到新天地家園門口碰頭。后其遇到“朋朋”，就問他熟不熟悉二手車市場里面的六安人?！芭笈蟆贝蛄藗€電話，說大家都認識的，到二手車市場附近的咖啡館見面講講好了，不要鬧事了。后其開車帶“朋朋”到了二手車市場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等了十幾分鐘，對方來了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大家商量說都是老鄉(xiāng)，一起吃吃飯這事就算了。后對方打了個電話，對著電話說不要再打了，電話里的人說到了就直接打了，打都打過了。對方掛了電話說市場里已經(jīng)打過架了，就買單先走了。后其到二手車市場里，看見一個其不認識的人躺在地上不動了，地上有很多血。其看到架已經(jīng)打過了，就回到咖啡館帶“朋朋”離開了。

14、證人陳X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3年10月24日中午12點左右，其在馳云路二手車市場里面做生意時將車停在胡萬好租的車位上。過了一會兒，胡萬好的大舅子趙江開車過來了，其就叫肖XX去幫其把車移開。在移車過程中，肖XX不知道說了什么話就和趙江爭吵并打了起來，后被人拉開，兩人就各自打電話叫人。沒過幾分鐘，胡萬好帶了兩個人過來，三個人都帶著臂力棒對肖XX一陣猛打，肖XX看打不過就跑了。

經(jīng)辨認，其辨認出胡萬好，并指出肖甲甲就是“肖XX”、趙X就是“趙江”、劉寶磊是和胡萬好一起打肖甲甲的人。

15、證人朱X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2013年10月24日12時許，“肖XX”借用其的車后因停車問題與趙江發(fā)生口角并打了起來，其幾人就上前將兩人拉開，后“肖XX”和趙江都打電話叫人。過了幾分鐘，胡萬好和另外兩個人過來，三個人手里都拿了棍子去打“肖XX”，“肖XX”被打跑了。大概15時許，從外面來了大概20多個人，后又突然都往外跑出去了，其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有一個人頭上流血躺在地上了。

經(jīng)辨認，其辨認出胡萬好，并指出趙X就是“趙江”、劉寶磊是和胡萬好一起打“肖XX”的人。

16、證人呂X的證言，證實2013年10月24日下午14時左右，其在二手車市場辦證大廳辦事時注意到外面有很多人在圍觀，其就知道在打架了。辦完事后其回到位于馳云路邊的辦公室時，看到其辦公室里躺著兩個人，后來這兩個人爬起來走出去了。

17、證人方X的證言，證實2013年10月24日下午14時許，其外出辦事后回到店里（三星車行）時發(fā)現(xiàn)外面圍了很多人，其進到店里看到在兩扇門當中的墻那里躺著兩個男的，其中一個男的頭上流了不少血。其聽圍觀的人講是因為搶車位的事情打起來的，早上已經(jīng)打過一次了，外面路上還躺了一個的。過了大概20多分鐘，兩個躺在店里的男的起來走掉了，店里地面上有不少血，邊上還有一個壞了的手表。后來120車來了，是往店東面開過去的，應該是把圍觀的人說的外面躺著的人接走了。早上起爭執(zhí)的車位是三星車行的，目前租給胡萬好使用。

18、證人肖X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其系肖甲甲的弟弟。肖甲甲在新區(qū)二手車市場做二手車生意，十月二十幾號時其曾聽其父親說肖甲甲又惹事了。“榮偉”是其四姨夫。

經(jīng)辨認，其指出王X就是“榮偉”。

19、證人吳X甲、周X的證言，證實其二人系被害人吳X乙的父母親，死者就是吳X乙。

20、被告人胡萬好在偵查階段的供述和辨認筆錄，供認2013年10月24日12時許，其和劉寶磊等人吃飯時接到趙X的電話，趙X稱他因停車位被人占了在和別人打架，其就和劉寶磊以及劉寶磊的一個朋友趕到二手車市場，三人各拿了一根伸縮棍上去打了對方，后其幾人繼續(xù)回到左岸咖啡店吃飯，吃飯時“阿萬”也過來了。吃完飯，劉寶磊開車帶著其和“阿萬”以及劉寶磊的一個朋友去木瀆凱馬廣場。路上，劉寶磊接到一個二手車市場黃牛的電話，說剛才打架的那個人找了人到市場來打架，正在四處找其。劉寶磊說讓他們等著好了，“阿萬”說馬上找人搞死對方，其就說不要叫太多人，別把事情搞太大，叫點人就算了，先在馬浜商業(yè)街那邊等著，萬一真打起來再叫那些人去幫忙。后劉寶磊和“阿萬”都打電話找人在馬浜商業(yè)街門口等著其幾人回去打架。其也接到“朋朋”的電話，問其上午是不是有人打架了，還說被打的人已經(jīng)找他幫忙，他已經(jīng)帶人到二手車市場了。其就說是和其親戚打架了，并跟“朋朋”約在咖啡廳見面把事情談談解決掉。后其從凱馬廣場回來時，在馬浜商業(yè)街門口看見已經(jīng)有兩輛車，六、七個人在等了，其就對劉寶磊和“阿萬”說不要去打了，對方的人其都認識。劉寶磊和“阿萬”對其說：“哥，你下去吧，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彼麄儺敃r已經(jīng)不聽其說的了，劉寶磊和“阿萬”已經(jīng)叫了人，為了面子還是想要打這一架的。后其就到左岸咖啡廳去跟“朋朋”見面，并讓“朋朋”打電話讓他的人撤回去，其也給劉寶磊打電話，打了三次劉寶磊才接電話，并說已經(jīng)打完了。后劉寶磊、“阿萬”、“小磊”到左岸咖啡廳找其，“阿萬”說打倒三個，但沒有說誰打的。

其辨認出趙X、劉寶磊、石X的照片，并指出丁寶萬就是“阿萬”，李X就是“朋朋”，張XX就是“小磊”。

21、被告人劉寶磊的供述和辨認筆錄，供認2014年10月24日早上10點左右，其和“二登”、胡萬好在車管所邊上的左岸咖啡廳吃飯時，胡萬好接到趙X的電話稱被人打了，胡萬好就叫上其和“二登”一起過去，其和胡萬好還各拿了一根甩棍，三人到了二手車市場三星車行后面的停車位上，其看到趙X臉上被打腫了，其和“二登”就跟著胡萬好上去打?qū)Ψ剑瑢Ψ骄团芰?。后其與胡萬好還有其兩個朋友一起到左岸咖啡廳吃中飯，后胡萬好的朋友“阿萬”也過來了，其幾人就一起到木瀆去看房子。看完房在回新區(qū)的路上，胡萬好接到一個電話后對其和“阿萬”說被打的人通過他朋友找人過來了，要找他麻煩，他要先去找他朋友談談，好好講的話就算了，他們要是想搞的話也無所謂。后其也接到一個“黃?！钡碾娫捳f對方來了四、五十人，已經(jīng)到市場里面了?！鞍⑷f”說搞就搞，沒關(guān)系，他有人的，他找人和對方干。之后“阿萬”就打了個電話，說找些人在市場里打架，胡萬好也沒有阻止。其也給石X、劉X、張露打電話說“好哥”要和人打架，叫他們來幫忙。車開到馬浜商業(yè)街，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聚在那邊了，胡萬好說要和對方的人談談，讓其等他電話，后胡萬好先打車去了左岸咖啡廳。后其和“阿萬”帶著各自叫來的人一起往三星車行那邊去了，有十幾個人，有人拿了木棍，“阿萬”拿了一根高爾夫球桿，其拿了一根甩棍。在三星車行門口，其看到有三、四十人從眾泰車行后的院子里走出來，“阿萬”說了一句應該就是這些人，其就帶著石X、劉X、張露三個人，“阿萬”帶著他那邊十幾個人拿著木棍等工具向?qū)Ψ經(jīng)_過去了，對方看到其這邊有工具就跑了，其這邊的十幾個人中的一部分人就去追對方了。其追了一下沒追上，就沒再追，直接走了。后胡萬好打電話問其怎么打起來了，其說“阿萬”帶著人和對方打起來了。下午17時左右，其和胡萬好碰頭時，胡萬好接到“阿萬”電話說有兩個人被“阿萬”打倒了，后他又接了個電話說有人被打的很嚴重，之后胡萬好就走了。

其辨認出趙X、胡萬好、石X、張露、劉X的照片，并指出肖甲甲就是和趙X發(fā)生矛盾后，胡萬好叫其去打的那個人，丁寶萬就是“阿萬”，張XX也參與了斗毆。

22、被告人丁寶萬的供述和辨認筆錄，供認2014年10月24日上午10點半左右其接到胡萬好電話，后其在二手車市場附近的咖啡廳里找到了胡萬好，當時胡萬好正和劉寶磊以及幾個做生意的老板吃飯，胡萬好還對其說上午跟一個安徽人打架了。飯后，其跟著胡萬好、劉寶磊以及其他幾人一起去木瀆凱馬廣場看賓館。去的路上，胡萬好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問他上午跟安徽人打架的事情。胡萬好掛了電話后說上午打的都是認識的人，可能到時候要請對方吃個飯賠禮道歉。后來在回去的路上，劉寶磊接到二手車市場一個黃牛的電話，后對胡萬好說有五、六十人在找上午打架的人，胡萬好說到時候再去看看。過了沒幾分鐘，又有人打電話給劉寶磊說二手車市場有很多人在找他們，就問胡萬好怎么說，胡萬好說先叫點人，別拿東西，先等他過去談再看情況，談不好要打就跟他們打。后劉寶磊先后打了三個電話叫人，意思都是胡萬好這邊要和人打架了，叫點人在馬浜商業(yè)街公交站臺等著。其也打電話給張XX，說胡哥這邊有點事情，讓張XX打電話給胡萬好。后胡萬好接到張XX的電話，并讓張XX叫點人過來看看。其回到馬浜商業(yè)街口時，看到已經(jīng)有兩輛車，七、八個人在那邊，其認識其中一個叫張露的。下車后胡萬好先去二手車市場那邊跟對方談了。過了一會，張XX也帶了四個人開車過來了，其幾人就講了一下情況，說對方找了人，要打架了。后其一方的人員開車到了二手車市場，停車后每人各自拿了東西，一群人就往市場里面走，到了市場崗亭附近看見迎面也有一群人，劉寶磊說就是那幫人，其一方的人員就向?qū)Ψ經(jīng)_過去了，有的人往前沖，其跟著另一些人往三星車行門口沖，等其到三星車行門口時，已經(jīng)有三個人被打的躺在地上了，其就上去踹了其中一人的大腿兩腳，后其往外走時遇到了張XX，兩人就一起到咖啡廳去找胡萬好，當時其看到胡萬好邊上還坐著一個男的。后胡萬好讓其先走，其就和張XX打車回新區(qū)商業(yè)街了。

其辨認出胡萬好、劉寶磊、張XX、張露的照片，并指出彭春雷是張XX叫過來參與斗毆的人員。

23、被告人張露的供述和辨認筆錄，供認2013年10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劉寶磊打電話讓其到二手車市場幫忙。其開車至馬浜花園北區(qū)西門處遇見劉寶磊，并跟著他的車到二手車市場路口處下車，當時其看到從兩、三輛車上下來十個人左右，其認識的有劉寶磊、“阿萬”、劉X，有一個其不認識的人給了其一根木棍，其他人有的拿木棍，有的拿刀，其看到他們手里都拿著東西就知道要打架了。后其一群人就往二手車市場里面三星車行那邊走，后看到迎面有一群人，劉寶磊講就是那些人，意思就是要上去打，大家就一起沖過去了。其在二手車市場眾泰車行邊上靠東面的地方追上了跑在最后的一個小伙子，就用手上的木棍朝他背上打，他向左轉(zhuǎn)身要躲，其一棍子正好打在他頭部，那個小伙子就面朝下倒在地上了。后其沒有管那個小伙子，去追另外的人，追了兩步?jīng)]追上，就往回走并開車離開，后來其把木棍扔在馬浜花園的河里了。

經(jīng)辨認，其指出劉寶磊、丁寶萬、劉X均系參與斗毆人員；并指認馳云路二手車市場桓胤名車館東側(cè)通道與桓胤名車館門口馬路交界口附近就是其持木棍將對方一名男子打倒在地的位置。

24、公安行政處罰決定書、刑事判決書，證實被告人張露、胡萬好的前科劣跡情況。

25、戶籍信息，證實被害人吳X乙及被告人張露、劉寶磊、胡萬好、丁寶萬的身份情況。

26、賠償協(xié)議、銀行單據(jù)、江蘇省結(jié)算資金一般繳款書，證實本案審理期間，被告人胡萬好、張露、劉寶磊的親屬分別代為賠償被害人吳X乙的親屬人民幣14萬元、3萬元和1萬元。

上述證據(jù)經(jīng)庭審舉證、質(zhì)證，均經(jīng)查證屬實，具有證明效力，且各證據(jù)間能夠相互印證，已形成證據(jù)鎖鏈，本院予以確認。

關(guān)于被告人胡萬好的辯護人提出的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證實被害人吳X乙的死亡系由聚眾斗毆行為造成以及被告人張露、劉寶磊的辯護人提出因被害人頭部傷勢復雜，且經(jīng)過手術(shù)搶救，無法確定傷口形成及致死原因，不能排除有其他因素介入導致死亡結(jié)果的發(fā)生，故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證實被害人吳X乙的死亡與被告人張露的加害行為具有直接因果關(guān)系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被害人吳X乙在案發(fā)當日被被告人張露持棍擊中頭部后直接倒地，旋即被送醫(yī)救治，相關(guān)病歷資料載明被害人吳X乙入院時昏迷并伴有頭部外傷，經(jīng)診斷為左枕部頭皮裂傷，左側(cè)顳骨骨折，右側(cè)額顳頂枕部出現(xiàn)通常位于受力對側(cè)的彎月形硬膜下血腫、腦疝，右額顳廣泛性腦挫裂傷，外傷性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且該診斷亦得到法醫(yī)尸檢報告的印證。本院認為，被害人吳X乙頭部受傷位置及傷情特征均與被告人張露當庭有關(guān)其持棍擊打被害人左后腦位置的供述相吻合，尸檢鑒定結(jié)論亦證明被害人吳X乙系重度顱腦損傷死亡，故被害人吳X乙頭部所受傷害并非醫(yī)療行為造成，而系被告人張露持棍擊打所致，被告人張露實施的行為本身就具有足以造成危害結(jié)果產(chǎn)生的效力。被害人吳X乙雖是在搶救后死亡，但無證據(jù)表明救治醫(yī)院在醫(yī)療過程中存在失當行為，救治行為本身并未超越替代加害行為而引起被害人死亡結(jié)果的發(fā)生，因此，應認定本案中被告人張露的加害行為與被害人吳X乙的死亡結(jié)果之間存在直接因果關(guān)系，且該因果關(guān)系不因醫(yī)療行為的介入而中斷，辯護人的相關(guān)辯護意見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關(guān)于被告人劉寶磊的辯護人提出的張露的加害行為系斗毆結(jié)束后的獨立行為，劉寶磊不應為該獨立行為負責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被告人劉寶磊、張露等人在發(fā)現(xiàn)對方人員后，隨即進行追打。在追打過程中，被告人張露持棍擊中被害人吳X乙頭部并最終致人死亡。故此，被告人張露的加害行為系發(fā)生在基于聚眾斗毆性質(zhì)的打斗、追逐需要而發(fā)生的連續(xù)性時空變化過程中，追逐過程沒有時間的間隔和中斷，擊打現(xiàn)場應視為現(xiàn)場空間的延續(xù)，故應認定被告人張露的加害行為是在聚眾斗毆中當場發(fā)生，而非斗毆結(jié)束后的獨立行為，上述辯護意見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關(guān)于被告人劉寶磊提出的其行為應構(gòu)成聚眾斗毆罪以及其辯護人提出的劉寶磊事先未明確要求其他參與者打人，其行為不符合轉(zhuǎn)化定罪條件的辯解和辯護意見，經(jīng)查，被告人劉寶磊為爭強好勝而主動糾集張露等其他人員參加斗毆，在明知己方人員持有棍棒刀具等作案工具，斗毆可能致對方人員發(fā)生嚴重傷亡的情況下，仍指揮帶領(lǐng)其他人員追打?qū)Ψ饺藛T，該行為表明其不僅具有使用武力沖擊對方的主觀故意，且并不排斥由此可能造成的致人重傷、死亡等超越聚眾斗毆罪所能包容之嚴重后果的發(fā)生，客觀上由于其積極組織實施的聚眾斗毆行為，最終造成被其糾集參加斗毆的張露持棍將被害人吳X乙擊打致死的嚴重后果，故其行為滿足轉(zhuǎn)化定罪的主客觀條件，應以故意傷害罪論處。上述辯解及辯護意見無事實及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采納。

關(guān)于被告人胡萬好及其辯護人提出的胡萬好沒有糾集人員進行斗毆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的辯解及辯護意見，經(jīng)查，被告人胡萬好在偵查階段曾供稱其在得知對方糾集人員至二手車市場欲行報復的情況下，與劉寶磊、丁寶萬合謀糾集人員，積極為可能發(fā)生的斗毆作出準備，且該供述亦得到被告人劉寶磊、丁寶萬供述的印證。其在到達馬浜商業(yè)街口下車后，明知雙方均已糾集人員到場，主觀上對斗毆行將發(fā)生應當有所預見，但其仍安排劉寶磊等人聽候其電話指揮，對可能發(fā)生的斗毆作出安排，足見其對雙方發(fā)生斗毆并不持排斥態(tài)度，完全具備聚眾斗毆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故上述辯解及辯護意見無事實依據(jù)，本院不予采納。

關(guān)于被告人張露的辯護人提出的本案被害人吳X乙存在過錯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被害人吳X乙雖到達斗毆現(xiàn)場，但并未主動實施斗毆行為，未實際侵犯被告人一方的合法權(quán)利和正當利益，被害人在案件起因上雖具有一定責任，但并不構(gòu)成刑法意義上的過錯，上述辯護意見無事實依據(jù)，本院不予采納。

關(guān)于被告人胡萬好的辯護人提出的胡萬好沒有與他人形成持械斗毆的共同故意，不應為被害人吳X乙的死亡后果負責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被告人劉寶磊、丁寶萬的供述均證實到達馬浜商業(yè)街口時，被告人胡萬好先行離開去與對方談判，并要求其他人員等其電話。被告人丁寶萬的供述還證實被告人胡萬好曾告訴其“別拿東西”，故現(xiàn)有證據(jù)確無法充分證實胡萬好曾授意他人持械進行斗毆，尚不足以認定胡萬好與他人形成持械斗毆的共同故意，被告人張露持棍擊打被害人吳X乙的行為超出了共同犯罪的故意范圍，屬于“實行過限”，故被告人胡萬好對張露的過限行為并不構(gòu)成共犯，上述辯護意見成立，本院予以支持。

本院認為，被告人張露伙同他人積極參加持械聚眾斗毆，并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其行為已構(gòu)成故意傷害罪；被告人劉寶磊糾集并伙同張露等人積極參加持械聚眾斗毆，其行為亦構(gòu)成故意傷害罪；被告人胡萬好糾集他人聚眾斗毆，造成惡劣社會影響，被告人丁寶萬伙同他人積極參加持械聚眾斗毆，其行為均已構(gòu)成聚眾斗毆罪。被告人胡萬好的辯護人提出的應宣告胡萬好無罪的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公訴機關(guān)指控被告人張露、劉寶磊犯故意傷害罪，指控被告人丁寶萬犯聚眾斗毆罪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但指控被告人胡萬好犯故意傷害罪不當，本院予以糾正。被告人張露、劉寶磊、胡萬好、丁寶萬在共同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關(guān)于被告人丁寶萬及被告人張露的辯護人提出的該二人在犯罪中所起作用較小，應系從犯的辯解和辯護意見，經(jīng)查，被告人丁寶萬在斗毆前積極聯(lián)系其他人員到場，斗毆中持械沖擊追打?qū)Ψ?，系聚眾斗毆的積極參加者；被告人張露積極參加聚眾斗毆，并持械將被害人吳X乙擊打致死，有積極的實行行為，均應認定為主犯，上述辯解及辯護意見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被告人劉寶磊犯罪以后主動投案，并如實供述其所犯罪行，系自首，依法對其從輕處罰，其辯護人有關(guān)劉寶磊具有自首情節(jié)的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被告人張露、丁寶萬歸案后均能如實供述所犯罪行，當庭認罪態(tài)度較好，依法均予以從輕處罰，辯護人的相關(guān)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被告人張露有前科，被告人胡萬好有劣跡，均酌情從重處罰。關(guān)于被告人張露提出的其本意并非要擊打被害人吳X乙頭部以及其辯護人提出的張露主觀惡性不深的辯解及辯護意見，經(jīng)查，張露在追逐過程中持棍擊打被害人，在對擊打部位難以有效控制的情況下，仍不計后果地實施犯罪行為，且其在公共場所行兇，并致人死亡，犯罪性質(zhì)惡劣，犯罪后果特別嚴重，主觀惡性較深，其有關(guān)擊打被害人頭部非其本意的辯解不能成為對其從輕處罰的理由，上述辯解及辯護意見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被告人丁寶萬雖系初犯，但其在公共場所積極參加持械聚眾斗毆，社會影響惡劣，故對其辯護人提出的其主觀惡性較小，行為危害程度有限的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被告人胡萬好、張露、劉寶磊的親屬能夠積極代為賠償被害人近親屬的損失，酌情對被告人胡萬好、張露、劉寶磊予以從輕處罰。據(jù)此，本院為維護治安及社會管理秩序，保障公民人身權(quán)利不受侵犯，對被告人張露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二款、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二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五十五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對被告人劉寶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二款、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二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五十五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對被告人胡萬好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一款第（二）項、第（三）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之規(guī)定；對被告人丁寶萬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一款第（二）項、第（三）項、第（四）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六十七條第三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張露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quán)利五年。（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11月19日起至2028年11月18日止）

二、被告人劉寶磊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剝奪政治權(quán)利二年。（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10月24日起至2024年10月23日止）

三、被告人胡萬好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10月25日起至2020年10月24日止）

四、被告人丁寶萬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11月4日起至2017年11月3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nèi)，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王　江

代理審判員　　王美新

代理審判員　　李秀康

二〇一五年七月十五日

書　記　員　　張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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